貓

舔他腳趾
同時
又用爪子
踢他
抓他

他愛貓
因為
受到彆扭的個性所吸引

個人的美感
或許
是天生的先驗範疇
加上所有後天的經驗
造成的一種"癖性"

他該如何解釋
自己竟然受到
肩胛骨微駝的某種弧度所吸引呢?

唯有
那個姿勢
那個弧度
才是他要的曲線

多一度

少一度

都不行

唯有
他呈現給他的
那個音高
才會產生自然泛音
共鳴

多1/8音
少1/8音
都不行


需要多少的
幸運
才可以感受到這種
只有對他個人才能呈現出來的
獨特共鳴?

1/2弦長的位置
是個既虛又實的八度音
是泛音
同時
又是實音
他如何追趕上
他的八度音呢?
當他追上他的時候
他豈不是又跑到更遠的八度了?

不過
理論上
只要有足夠的弦長
八度音之間的距離
是會越縮越短的
1/2的1/2的1/2的1/2的1/2的
漸近
但永遠具有相對程度的遠
這正是他要的
美感


誰能夠解釋個人的美感經驗呢?
又何須解釋?

科學可以
剖析他的大腦
他的神經
他的血液
他的心跳
他的雌激素
他的內分泌
他的淋巴
與他的神經傳導物質


但科學無法剖析機遇
光是剖析機遇的行為本身
就需要巧妙的機遇


就好像
語言可以描繪一切
但是它不能描繪
描繪自身

鏡子可以映照一切
但是它不能照到
這面鏡子本身

你可以認識一切
但你如何認識
認識?

他可以認識他
但我可以認識我嗎?
那你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