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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turday, October 29, 2005

窗外有鈴響

窗外有鈴響
已經持續一分鐘了,
難道沒有人聽到嗎?
難道是我的錯覺?
我不禁懷疑
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?
包括妳,你,你們,他們...
你們出現在我面前的身體,是真的嗎?
即使我有觸感,但那終究是我的感覺啊!
誰能告訴我,你是真的.
即使在我面前大喊,揍我一拳.
我也可以認為你跟我腦中的幻影沒什麼差別啊?
我也可以揍自己一拳,然後想像自己被別人修理得很慘.
誰是真的?
什麼是真的?
我存在嗎?
什麼是我?
在此書寫的主體
那是誰?
不是平常的'我'
那麼'我'是誰?
'我'有很多面向嗎?
'我'是流動的意識
'我'不是一個整體
如果有'我',那麼是不是預設了有'別人'--'他者'
那麼如果要建立一個沒有'我'與'他者'的二元對立的世界的話,
是否就得先取消'我'這個概念的存在?

'我'是否是human universal?

是人, 應該都有self-conciouseness.
只是需要把他表現到哪種程度?

中文可以說:
"上哪兒去?"
"吃飯啊!"
"一起去?"
"好啊!"
"吃完了再去看電影?"
"電影....不太想看耶."
"那去逛街好了!"
.....
全部的對話都省略主詞.
中文不像義大利文或拉丁文有嚴謹的 inflectional system.
所以老實說, 外國人真的滿容易搞混的.
當我說"大學畢業後就去唸研究所."的時候,
他們會不知道我是在說我, 還是問他?
聽說日文也有同樣的情況.
所以對話真的是需要context. 而context有時候不是當下的狀況就可以充分給予的, 還需要文化的"背景知識"來加以補強.

例如說有一次我在跟語言交換的法國人Nicolas做中文練習題,
練習的目標好像是...要把原來的句子轉換成"我奇怪..."這樣的懷疑語氣的句子....(我有點忘記細節了)
題目是:"他已經工作那麼久了,怎麼還不來吃飯?"
目標句是:"他已經工作那麼久了,我奇怪他怎麼還不來吃飯?"
(這是很簡單的句型, 只要再第二個子句前面加上"我奇怪",讓原來的對等連接子句變成附屬子句就好. 而且中文很方便, 不用作任何動詞型態的變化.)
但是那位聰明可愛的法國人, 卻無法造出正確的句子.
他一直嘗試..."我奇怪他工作很久...?";"他工作那麼久我奇怪....?";...
等到我公佈答案了以後, 他卻堅持認為, 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啊!
"他不來吃飯有什麼好奇怪的?因為他在工作啊!"他說.
"那是因為...他已經工作很久了, 所以他的家人希望他休息一下, 一起來吃
飯吧!"我嘗試解釋.
(他皺眉)"可是我還是覺得這個句子奇怪.....他如果想吃飯, 就會來吃, 如果不想吃飯, 就是因為他在工作啊!"
顯然他不能理解:
"為什麼家人有權打斷一個人的工作, 叫人家來吃飯...如果他正在專心工作, 不想下來吃飯, 就會被認為是很奇怪的事情!? "
這其實並不是合乎邏輯的命題, 而是文化上,常識性的的預設了!

還有我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,
常常, 中文的使用者會使用虛擬的"你".
其實他根本是在說他自己,可是他要你感同身受, 所以他希望你也可以設身處地, 把自己放在他所說的情況中,想一想.

例1.
A:"為什麼冬天還沒到, 你就穿這麼多衣服?"
B:"因為最近天氣變化很大, 如果不穿多一點,你會很容易感冒!"
(其實B要說的是"我",或是"一般人",但是他用"你"! 多麼好玩的語用現象!)

例2.
A:你怎麼一下買這麼多化粧品啊?
B:因為百貨公司在大特價啊!如果你現在不買的話,下次就沒機會買了!
(A又沒有說他要買,可是B很自然地用"你"來表達:如果A也處在B的處
境,A也一定會去買.)

ㄟ........................我又扯遠了..............對不起.
其實這篇文章是分兩天, 在完全不同的心情狀態下寫的.
所以前後有點牛頭不對馬嘴.

總之, 我在想, "自我"到底是什麼?
這好像是人類學"人觀研究"一整個學期都在討論的問題... 那個時候我沒有機會自己好好的思考.
我那時候一直私底下在心裡滴咕, 為什麼人類學的"人觀"要討論這麼哲學性的問題? 不給我們多看一點民族誌的實際好玩的例子?
不過或許人類學家就是必須要抱著這種問題意識, 才能夠觀察到好玩的東西吧.
什麼都不想地投入異文化生活, 當然, 也可能, 得到更具有原創性的, 不受理論框架現制的觀察, 但那一定要花很多時間, 本人還得具備足夠的反思能力和體察能力.


我是邊走邊學的.
走到哪裡學到哪裡.
沒有定論.也不要定論.
偶爾賣弄知識, 半瓶水, 響叮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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